东杰

　　昨天是高考首日，各考点门口齐刷刷地上演了旗袍秀。就连那些平时不太喜欢穿旗袍的母亲们，也因为孩子的高考而穿上了旗袍。据说寓意是“旗开得胜”。

　　中国的服饰文化内涵深厚。对应不同的场合，色彩、款式、饰物等都很有讲究，成为约定俗成礼仪的一部分，适合与合适成为服饰配备的最基本原则。服饰也是一种语言，可以传递与身份、环境、情感等相关联的丰富信息。从何时开始流行高考首日母亲穿旗袍，无从考证，但面对如此重要的时刻，母亲以此寄托对孩子的美好祝福，值得尊重、值得呵护。

　　不可否认的是，一件旗袍无法掩盖母亲那颗焦虑的心。孩子寒窗苦读12年，到了检验的关键日子，谁都想有好的收成，能考上理想的学校。你劝一位考生和家长别焦虑，那是徒劳的、苍白的。旗袍秀本身就是一种焦虑的表现，传递的就是一种焦虑情绪，虽然嘴上说“孩子别紧张”，其实她可能比孩子更紧张。紧张得不去在意身上这件旗袍是否合身，更没多想这是否又给了孩子一种焦虑的暗示。

　　旗袍秀背后的焦虑是全社会升学、就业焦虑的一种折射。焦虑源自竞争压力下期望与现实之间的距离感，还有对高考这种选拔性考试公平竞争规则的敬畏感。当我们都无法改变竞争规则的时候，只能适应规则、适应竞争、接受挑战。但换个角度看，人生处处是考场，一次高考并不意味着竞争的终结，而是新竞争的开始，从一个竞争走向另一个竞争，最终完成一个生命从青涩到成熟的历程。认清了这一点，类似旗袍秀的焦虑或许就会减轻很多。

　　高考不过三、四天时间，而孩子们今后要走的路还很长，但愿类似旗袍秀背后的焦虑少些代际传递。正如钟南山先生所言：“这世界属于青年，就让青年改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