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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版:人 物

90岁的李谷初

抗美援朝女兵忆往昔

  “我参军的日子是1950年3月28日,刚去的时候是在文工团,很快就让我去卫校读书,没几个月,抗美援朝战争爆发,我就去朝鲜了。”2月27日,记者来到今年90周岁的李谷初老人家里,见到了这位令人尊敬的抗美援朝老兵。

  一说起当年参军和参加抗美援朝的事情,这位如今依然耳聪目明的老人侃侃而谈。1933年出生的李谷初是四川成都人,抗美援朝回国后因工作调动来到衢州,从此在这里成家立业,生儿育女,成为三衢好“女儿”。

  战场上与死神赛跑

  “一群娃儿都是咬破手指写下血书参军的,大家都才十几岁,什么都没多想,就是想参军、打敌人。”虽然已经离开家乡多年,老人还带着点四川口音,她告诉记者,参军没多久,自己就被派去卫校进行学习深造。学了几个月,传来抗美援朝的消息,她被编入中国人民志愿军60军军医院,跟随中国人民志愿军出国作战,跨过鸭绿江,护理在火线上受伤的战士。

  作为一名陆军医院的卫生员,李谷初和其他战友一起,负责救治前线送回的重伤者。在抗美援朝一线,前线送来一批又一批危重伤员,她夜以继日地在防空洞内为伤员清洗、消毒、包扎……每天都有大量的伤员被送到医院,然而医院也不安全,时常遭遇炮弹袭击。于是,他们在炮弹声中,努力转移伤员、抢救伤员,每天都在与死神赛跑。

  “那个时候,美国的飞机白天都在天上飞,所以我们白天停下来休整。晚上六七点,天黑了开始行军,一直走到第二天天快亮。”回想起当年的事情,李谷初老人已经记不得当时到底有多冷、也不记得当时是不是会经常饿肚子。“有时候,走着走着,边上的战友胳膊就被炸没了,或者牺牲了。但是那个时候都不知道害怕,就是一腔热血,前进,再前进。”

  都是十多岁的孩子,李谷初至今还记得,刚到朝鲜时,碰到美国飞机来时,她和战友们还会跑出防空洞偷看飞机。“那个时候,真的都不知道害怕。”

  为战士输血留下珍贵瞬间

  “六年以前,在朝鲜战地上,为了救活我们的伤员,第一次我将自己的血液输了出来,我感到骄傲。”李谷初的相册里,收藏了一张写着上述字迹的照片,照片上,李谷初躺在防空洞中,为一名重伤病危的战士输血。“这个躺在床上的就是我,这个是我们的主治医生,边上拉着我手的,是我们的院长。”老人看着照片,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烽火前线,李谷初除了护理伤员,她和战友们还承担了挑担、送饭等生活琐事。“轻伤不下火线,送到我们这里的,都是伤势非常严重的。”到了饭点,她和战友们还要给伤员们喂饭,有些伤员整张脸都包扎起来了,喂饭格外艰难,但她总是想尽办法,让伤员多吃几口,希望伤员能活下去。

  “那天我正在给伤员挑饭,一个护士冲过来跟我说,有个战士因为失血过多,有生命危险。”想到自己是“O”型血,李谷初毫不犹豫地伸出胳膊献血。“当时,刚好有祖国的慰问团来前线,他们的随行记者拍下了这张照片。”照片后来几经周折,转到了李谷初手里,她在照片后面写下了前面的那句话。

  行军艰辛,战争残酷,生命脆弱,但李谷初回忆起当年,更多的是骄傲,“有的吃就多吃一点,没的吃就克服一下。有棉服穿着不会冷,一点都不苦。只要能够守护祖国,我们愿意付出一切!”

  心系病患的好护士

  上世纪60年代初,李谷初来到了衢州市人民医院,成为一名内科护士,默默地为衢州的医疗卫生事业奉献着。李谷初因为扎针技术好,很多年轻的父母带着孩子来看病,打针就喜欢找护士李阿姨。但李谷初觉得,“这是护士的基本功,我比较会逗孩子,所以他们才不会害怕。”

  忙碌的工作,让李谷初把时间都奉献给了患者,很少有时间陪伴自己的三个孩子,但她却说:“既然选择做护士,一定要心系患者,保持一颗勤勉的心。”这是从事护理工作三十余年的护理前辈李谷初最想对年轻护士们说的话。

  “那时,衢城最热闹的就是十字街头,我们去买东西吃,那个店门都是用木头做的。当时,人民医院边上很大一片都是水田……”在衢州过了大半辈子,李谷初也亲身经历了衢州的沧桑巨变。今年正月十五,李谷初和孩子们一起,到智慧新城看了烟花大会。“真是太漂亮了!衢州现在真的是大变样了!”

  “70年了,我经历了祖国的茁壮成长和飞速发展,感觉特别幸福。感谢党和国家,我能幸运地活着,很满足了。”李谷初说,经历了战火纷飞,要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年代。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在采访的最后,开朗的老人唱起了《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正是有了像李谷初等老一辈的军人挥洒热血,才有了我们今天的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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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0年,中国人民志愿军赴朝作战,拉开了抗美援朝战争的序幕,在这场跨国保卫家园的战场上,有不少衢州人的身影。据《衢县志》记载,1951年1月至3月8日,全县捐献飞机、大炮、现金、金银之类折合人民币63.95亿元(旧币),按当时价值可购买喷气式战斗机6架或25吨级坦克5辆。另外,捐献子弹款5.4亿元(旧币)。

  根据《衢县志》记载,在1951年,“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参军活动,衢县适龄青年踊跃报名,全县共计有25072人报名参军,经过政治审查和体检检查后,合格入伍的有2915人,这些应征入伍的青年,大部分奔赴朝鲜参战。